台北市立西松高中 丘晉嘉
民國九十七年七月二十四號,我提著三件行李,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到達了中正機場。當我把行李托運的事情辦妥後,跟其他的交換學生坐在一起,專心聽著主辦人湯先生講解這次的旅程注意需知。湯先生講解完畢後,帶著我們通過X光的檢查,然後到達登機門。站在登機門前我的內心一陣猶豫,一向在父母羽翼保護下的我,真的要離開親愛的家人獨自單飛嗎?瞬間登機門開啟,猶豫間我已進入登機門,心裡才真正意會到,已經無法回頭了,我要獨自面對一切,此時的我,心情有著與家人離別的的無限感傷,也帶著要面對一個完全陌生國度的緊張。
從台北飛到亞歷桑納州總共花了一天左右,雖說是短短的一天,但我覺得度日如年,因為坐在飛機上的時間超過十六小時,下飛機時全身疲憊不堪。然後我在機場見到了我的接待家庭,是一個南非裔的美國人,她和善的跟我握手,並說:「歡迎你來美國。」而我那時有點害羞,只是笑著並沒有回答。等所有的交換學生都到了以後,發現居然有一位日本的女生跟我同一個接待家庭,這讓我大吃一驚。接待家庭的成員只有home爸、home媽和一隻狗,沒有小孩,當時我想:「他們真有愛心,一次接待二個交換學生。」

美國的高中生非常幸福,我搭校車上下課,每天上四節課,每節九十分鐘,我選了英文、數學、生物及體育,剛開始上英文及生物不太習慣,但幾天後就習慣了,我最喜歡上體育課及數學課,台灣高中生的數學程度對美國學生而言簡直是天才,我上數學課很輕鬆,把它當成訓練英文的課程,生物也不難,但要背很多生物專有名詞。
第二個月開始,有一天晚上十點多,肚子餓的咕嚕直叫,於是我到廚房煮泡麵吃,這時home媽踱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,以不悅的口氣說:「為什麼不在我們睡覺前吃,而要在我們回房後才出來吃,難道是不喜歡我們?」這時我心裡很不高興,因為我只是餓了,才出來吃東西,跟你們在不在客廳是沒有關係的。不過我覺得還是忍耐一下好了,畢竟是在別人家裡,所以我不吭一聲,默默的接受home媽的數落。幾天後,剛好區域代表來做家庭訪問,我跟區域代表提到這件事,她問我要不要換家庭,我告訴她不用,我想我可以忍受。但沒有想到,許多不愉快的事情使得自己與接待家庭的隔閡越來越深。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就在我要回國的前兩個月,發生了一些事,所有不愉快的情緒全部都炸了開來,當天晚上,我也跟那位日本的交換學生談了很久,她說她也想換接待家庭,但她母親要她忍耐,後來我決定第二天打電話給區域代表,請求換接待家庭。

後來區域代表親自到了我的接待家庭跟我、home爸、home媽又談了許久,區域代表告訴我:「剩下兩個月了,要換也只能到我家,而且,你也很難保證在我家沒有文化差異與生活習慣不同的問題,你確定要換?」區域代表又跟我分析了許多利害關係,慎重考慮後,我決定繼續留下來,畢竟只剩兩個月了,而且回顧往事,home爸home媽他們對我也還不錯,雖然沒有像其他寄宿家庭一樣常常出去玩,但如果我要去公園打球home爸home媽是從來不禁止的;而無論是吃外面還是在學校吃的中餐都是他們一手包辦。所以,我還是留下來了。心念一轉,之後的兩個月,我跟home爸home媽關係越來越好,可惜已經到了要回台灣的時間了。
